印象蓬萊之二—蓬萊看海|天天觀天下

齊魯風(fēng)情|印象蓬萊之二——蓬萊看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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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崔洪國

“東方云海空復(fù)空，群仙出沒空明中。蕩搖浮世生萬象，豈有貝闕藏珠宮。” 對于這樣一個小城，不追慕潮流和時尚，每天面海朝陽，在云卷云舒，云濤明滅中迎來送往著天南海北的客，也許是最本色，最讓人忘情不得的了。

——題記

二

我在蓬萊的那幾天，除了一天早上淡淡的陰天，其他的時間都是天高云淡，海藍(lán)山青。陰天的那天早上，我從住的賓館出來，走了一會就聽到了海浪席卷而來，觸碰到礁石后退卻的聲音。那一段的海邊是綠化林帶，很多經(jīng)年的黑松在林中零星分布著，中間還有一些后來種植的刺槐和適應(yīng)海邊生長的綠化樹木。那些黑松的造型各異，有的枝干緊緊環(huán)抱著，有的靠近岸邊伸出的枝干如一個人伸出的手向著大海的方向，有的舒展開來，像大鵬展翅，有的像一位晨練的老人正擺出馬步下蹲的姿勢。

我在石島賓館近海的山石上見到過類似的松樹，沒有蓬萊海邊的松樹多，也沒有這么多讓人可以展開豐富聯(lián)想的造型。所以，我對蓬萊海邊那些松樹留下了很深印象，還在壹點號分享了影像故事《海邊的樹》，觸動了不少人的心弦。有一個讓我不解之處是在那些松樹中間已經(jīng)開滿槐花的刺槐，讓不少摘槐花的人們攀折得傷痕累累。那些樹都躲到了那樣的地方，與海守望著，也沒有逃過人們饕餮般的貪婪和蹂躪，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。那天早上海邊的風(fēng)挺大，云層很低，還有淡淡的水霧從海上飄過來，因為流云和濕漉漉的霧氣阻隔，看不到遠(yuǎn)處的長島，但我知道，長島其實就在不遠(yuǎn)的海中。

隨后的每一天都是陽光燦爛。剛剛進入夏季，蓬萊正是四面八方的人們紛至沓來，人潮洶涌的旅游旺季。在陽光的明媚和大海的蔚藍(lán)中，每個人臉上的微笑都是燦爛的，帶著光澤的。雖然到蓬萊的人很多，但蓬萊人的節(jié)奏一直保持著看似不變的常態(tài)，不像有的海邊的大城市，到了旅游季，忽然就被那些洶涌而來的人流帶了節(jié)奏，如同變了一種生活方式一樣，需要有一段時間適應(yīng)，適應(yīng)好了，人們也就逐漸散去了。蓬萊不是這樣，不管人多人少，都沒有驚擾到當(dāng)?shù)厝说哪欠N寧靜和淡定。

在一個云淡風(fēng)輕，海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的傍晚，我和一位同事去了蓬萊的海邊。退潮了，海水一波涌過來，一波推過去，緩緩地沿著剛剛漫過的沙灘向大海遠(yuǎn)處退去。風(fēng)起的那會，潮水就隨了海風(fēng)再卷過來，退回去，重復(fù)著剛才的動作，離著沙灘和海岸漸行漸遠(yuǎn)。在海水漫過腳跟的地方，靜靜立著，你看到了遠(yuǎn)處長島那些山的影子在海中清晰地倒影著，這會遠(yuǎn)了，過一刻又像乘了船向著你駛過來。你想觸手可及了，那島又隨了海的微瀾和浪卷離你而去了。海風(fēng)的輕柔和咸澀觸碰著你，渾身上下充盈了海的氣息和味道。

那時的沙灘上到處都是人，有的在揀拾著海邊的貝殼，有一家老少三代人在海邊向著海的方向行走著，眺望著。幼小的孩子不時停下來，用小鏟子在松軟的沙灘上鏟一下，看能否尋找到海邊的寶藏。旁邊的大人趕緊調(diào)整好手機，把那瞬間的一刻記錄到一家人生活的圖集中，那其實就是生活最真實的留存和還原。

遠(yuǎn)處海灣拐角有一處不高的山坡，傍晚的夕陽在山頂上緩緩行進著，靠近山腳處看到的是太陽落山，離山稍遠(yuǎn)一點的沙灘上看到的是太陽落到了海中。太陽的臉還紅彤彤的，那些站在沙灘上的少男少女們就歡歌著，用大光圈記錄著夕陽沉入海中的那一刻。遠(yuǎn)處是夕陽，年輕人的前面是海，一群人站在沙灘上，我在更遠(yuǎn)處的海岸上記錄著人們把手伸向大海和太陽的光影，那是一個很有色彩和層次感的片段，隨著海邊夕陽的落幕，那一刻在心底就成了記憶和永恒。美麗的蓬萊閣近在咫尺，但我感覺黃昏海邊的那一幕情景遠(yuǎn)比登臨蓬萊閣聽八仙過海要生動豐富得多。所以，我還是把去蓬萊閣留給了想象和未來的時空。神秘一旦直面，也許就沒有那般魔力和魅力了。這也就是美學(xué)意義上美與距離的關(guān)系。

崔洪國，中國散文學(xué)會會員，山東省作家協(xié)會會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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