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風書評｜海飛：華麗而隱形的翅膀，讀《密歇根湖畔》后感

潮新聞客戶端 海飛
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
方文先生的小說《密歇根湖畔》還是電子稿的時候，我已經對這個小說有過初步的接觸和了解。當時就覺得這是一個故事豐沛，有層次有遞進且震撼人心的小說。我是一名小說創作者和編劇，我以自己的視角來談一點點初淺的看法。

我覺得這應該算是個女性小說，或者得說海外華人生存狀態的眾生相。

主人公，也就是小說中的女一號華麗經歷了生活的艱辛。她本來在芝加哥接愛高等教育，過著優渥的生活，因為父母貪污事發，斷了經濟來源。在當下的金融現狀下，我所知道的留學生的“斷供”，生活學業無以為繼的大有人在。在電視劇的創作中，這是一種陡轉，也是一種技術。而方文先生選擇的不是華麗父母的破產，而是選擇讓華麗的父親犯罪，選擇政府對貪腐的懲治這一視角，這遠比只是女主人公家庭變故生活無著要高明得多。

另外兩位，一位是既得利益者費燕，她是華麗的表妹，卻暗害了華麗，并且搶走了華麗的丈夫，自己的姐夫。

另一位是開店的陶梅，她和同樣開店的金敏發生了矛盾。這樣的人間破事，此刻還在我們的身邊發生著，生生不息。

盡管三位女性各有千秋，有著完全不同的性格與人生軌跡，但是我們還是能從中看到故事的暖色調，看到絕望中的掙扎與徘徊，看到堅強與不屈。

在男作家視角下的女性小說中，蘇童和畢飛宇的小說都是一絕。比如蘇童的《紅粉》《妻妾成群》；比如畢飛宇的《玉米》《玉秀》《玉秧》。對女性身份的尊重，對女性心理的細微洞察，對女性的理解與包容，讓他們的作品深入人心。

我也寫過小說《秋風渡》，也是以三個女性的人生軌跡作為故事主線，不過是把故事背景放在了民國。從我個人的閱讀經驗和寫作經驗來看，《密歇根湖畔》特別的真實與扎實，所有的故事像海洋的水面一樣鋪展。雖然寫的是大洋彼岸的華人生活，但是特別接地氣，讓我們看到了凡塵中的眾生。

這是一個綜合了多重人生，多重人性的小說，是一個綜合性的有包容的小說，比如這里面涉及到的陶梅與國外婚姻之間的多維度的碰撞，更多的是來自于觀念的沖突。而費燕是一個陰謀家，或者說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，不管自己和華麗是親戚，搶奪她的所有，以這樣的通過手段讓自己登堂入室。這種只講結果的人，沒有道德觀的人，在我們身邊還大有人在。但也真是因為如此，才構成了一個立體的真實的精彩的世界，多元的包容的世界。

女一號華麗是一個堅韌不拔的人物，我甚至希望她能更絕情一些，更壞一些，才更符合人性。就像《簡愛》中的女主人公一樣，她為什么永遠是閃避中的容忍，為什么不可以有一些被人理解的反擊與手段？

此外，這個小說也是海外生活的華人中的典型人物或事件的一個綜合。大家都可以看到，這并不是一個空穴來風，靠想象力來支撐，靠虛構和堆砌文字來支撐的小說，這里面有扎實的生活底蘊。而這種扎實，一是來自于強大的體驗，二是來自于各途徑的學習。大家都能看出來，滿滿當當的故事快要從書中溢出來。

無論是女主人公父母的生活巨變與當下的反腐敗掛勾；無論是表妹投奔國外表姐，與表姐夫勾搭成奸、登堂入室；無論是溫州商販的仿真品牌皮包，無論是幾位女性在同一生意場上的競爭，無論是這些普通的有血有肉的在國內與國外兩棲生存的女性的悲歡，都讓人覺得生活是一盤正在進行中的棋，而每一步都是落子無悔。

我們都是生活的寄居者，而華麗以及小說中的幾位女性，在逆境中，在海外和大陸，雙重寄居，她們的生活體驗因此比我們增加了一倍。

很久以前，有過一個影視劇《北京人在紐約》，那么多年過去了，姜文和王姬等人的演繹，以及那首經典的主題歌，都在我的眼前浮現，耳畔回響。那么現在面對方文先生這一次出版的寫境外生活的小說，相對來說概念更清晰。

同時，我覺得把這個故事搬回到某座大城市，也無償不可。女性題材的小說和影視劇的創作和挖掘，一直沒有停止，《歡樂頌》《我的前半生》等等……總是每隔一段時間，會呈現在我們的面前。所以我一直期待著，這個小說不僅是作為紙質出版物的發行，更愿它有一天經過改編和演繹，出現在銀屏上。

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叫做華麗或不叫華麗的女性，希望在人生的羊腸小道上都能華麗轉身。

有一首歌的幾句歌詞，也是我的一個女性小說《我叫陳美麗的》引言。這首歌叫做《隱形的翅膀》，歌詞是：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，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，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，帶我飛，飛過絕望……

我想，這也暗合了小說中三位女主人公的心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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